编者按：战争年代，他们顽强作战，意志坚定，保家卫国；和平年代，他们埋头苦干，无私奉献，争当时代先锋。顺德区退役军人事务局、顺德区爱国拥军促进会联合顺德城市网推出“顺德最美退役军人”系列报道，铭记战争历史，弘扬革命精神，凝心聚力推动顺德高质量发展。
■老兵档案
姓名：黄锦全
祖籍：广东佛山
居住：顺德乐从
年龄：61岁
荣誉：一等功
炮弹发射，一声巨响在山谷回荡。逼仄的绝壁里，一股高温热浪随着碎石乱飞裹挟而来，如同被开水浇烫的灼热感在头部、肩部蔓延开来……大汗淋漓，熟悉的场景又在黄锦全的梦中出现。
那是1979年的3月，作为一名边防战士，黄锦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一个场景。四十年过去了，这样的场景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顺德爱国拥军促进会今年对荣立战功的退役军人代表给予慰问。（右一为黄锦全）顺德城市网摄影俱乐部“梁平凡”摄
战争在前，一小时六次申请上战场
1979年3月，黄锦全入伍刚好一年。彼时，正是我国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最后阶段。临上战场前20天，6名同志从外单位调来，与黄锦全以及76年入伍的班长、77年入伍的副班长组成了炮连九班。接到作战命令前，黄锦全所在的部队正开展军农生产，平时训练时间有限，加上这个9人组成的班级，超一半人数是新兵，未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战斗。“尽管没有熟练、过硬的军事技术，但我们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在加紧训练，时刻准备着战斗！”
在战斗中，黄锦全所在的四连担任该团的尖刀连。3月9日下午，四连在搜剿越寇的过程中，发现一股敌人正藏身朗让北侧的山洞中，凭借险要的地形，负隅顽抗垂死挣扎。黄锦全介绍，一开始九班并没有投入战斗，在离洞口两百米的地方，进行隐蔽待命。
战斗跟前，亲眼见着越南军队用中国援助的物什攻击自己的战友，流血负伤的战友频繁被抬下，黄锦全说九班的同志个个满腔怒火。“前面打得很激烈，我们在岩下隐蔽，每一分钟都觉得很长。”黄锦全说，当时大家脑子里面只想赶快上战场，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向班长请求了六次。
身处峭壁架炮射击，被喷火反作用气浪严重烧伤
战斗的命令终于下达，炮连需配合四连全歼洞内敌人。虽然山路崎岖，四处悬崖峭壁，但黄锦全所在的班斗志昂扬，迅速投入战斗。回忆当时情景，黄锦全说，每个人身负50斤的装备，但因有着满腔的怒火和报国的热血，大家终究在敌人火力控制位置下运动并到达了射击的位置。
到达现场的他们，发现敌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前临陡坡，后依绝壁，方寸之间，山峦叠嶂，着实易守难攻。更让他们觉得为难的是，月牙形的洞口前还挡着一块高3米，宽2米，厚2米的大石头，只在左右两边露出洞口的一小部分。
要歼灭敌人，无疑是要先摧毁挡住洞口的岩石！然而洞两边都是绝壁，无法开炮，只有对石的山坡上才能发挥火力。但是，山坡上岩石林立，坡度又大，复杂的地形，对用炮造成了很大的阻力。几经考虑，他们最终选择把炮扛到敌人山洞对面的山坡上，到处乱石，却只有一块宽一米，长三米左右的地方架炮，然而离炮闩两米左右是一堵绝壁，按操作规定炮石喷火距离必须在二十五米左右。黄锦全说，如果在这个地方架炮射击，则会被炮弹发射后喷火反作用气浪严重烧伤。
“紧要关头，班长当机立断，组织大家在距绝壁一米左右的地方挖一条深三十公分的，长近二米的弧形沟，并在沟的上端筑了一道三十公分的土坎，采取这样的措施，把反喷回来的高温气浪顺着沟的两侧散出去，防止烧伤，在这样特殊的地形条件下，我们构筑了这样特殊的发射阵地。”作为一炮手的黄锦全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出了第一发炮弹。
“第一发炮弹载着我们满腔怒火，准确地飞向敌人盘踞的山洞！阵地上的步兵们都欢呼起来了。”就在这时，黄锦全发现炮弹发射后，撞在绝壁上的高温气浪向他袭来，头部和肩部仿佛被开水烫一样难受，强烈的热浪将筑沟的泥巴都吹散，而他也差点被吹到岩下。黄锦全表示，当时已经顾不上有没有烧伤，咬紧牙关，又接连发了两发炮弹，全都命中目标。
主动请缨，肩扛50多斤大炮向敌人
炮连首战略占上风，为了更快地打开洞口，该连七班也奉命上来了。黄锦全所在的班主动让出了阵地，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发射阵地。黄锦全介绍，新到达的发射阵地由于地形的限制，到处都是凸起来的岩石，不仅无法架炮，射击方向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为了把炮弹更快打出去，唯一选用在应急训练中仅训练过半天时间的肩炮射击方式。
作为一炮手的黄锦全再一次主动请缨。“当时我想，正是锻炼自己的好时机，就向班长要求给我打。”在得到命令后，黄锦全便扛上装着炮弹的炮身准备射击，却发现前面有块大石头挡住了炮口。在此情况下，黄锦全干脆站在这块石头上进行射击。超过一米八的黄锦全扛着50多斤的炮身与炮弹，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进行瞄准射击。
“当时完全顾不上危险了。”然而几发炮弹后，黄锦全却发现在巨大响声刺激下，耳朵像针扎一样疼痛，除了炮弹爆炸的响声外，他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只能靠看班长的手势指挥加减射击距离。
频繁射击，炮身愈渐滚烫。黄锦全至今还能想起当时的场景，灼热的高温透过护板像烙铁一样烘燎着肩部、头部和紧握击发的双手，皮肤被烫得红透，而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班长几次要求换人，黄锦全却一直坚持到战斗结束，共射击十四发炮弹，并且全部命中目标，炸开了洞口，消灭了洞内所有敌人，缴获了八支冲锋枪和几万发子弹。
就在对越反击战结束后，黄锦全因卓越功绩立了一等功，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保家卫国是一名军人的职责，也是军人的信仰！”虽早已退役，但仍有军人情怀的黄锦全如是说。（吕晓秋）
■系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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