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宝
【90天空】
又一次从半夜醒来,看看,凌晨2多;再次醒来,黎明5点多;真正醒来,清晨6点多。一个晚上,很久都没有这样醒过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有很几天都没有认真写点东西了,其实也不是没有东西可写,很多可写的东西,只是懒怠写罢了。日本自行车环游世界偏偏在中国武汉便被偷掉了;“媒治”时代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吴虹飞,你是一朵孤独的罂粟花;那一年,玉卿嫂花了妆容的悲烈爱情;一朵小花般风雨摇曳的青春……
我想要感慨的好多,想要倾诉的好多,想要抓住的也有好多。
白先勇《小阳春》里面可怜的樊教授,整天心里想着的就是初级微积分,想着自己要创造一个最高的抽象观念;女儿丽丽在一场意外中烧死了,樊教授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妻子没有注意到;妻子是信仰耶稣的教徒,一天复一天的去教堂忏悔,穿着僵硬的蓝布长衫告诉别人:“我们都是有罪的。”家里肥肥的胖保姆阿娇觉得樊教授和樊太太都是怪人,也不怎么愿意在家里呆着。……
到了小说的最后,樊教授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也没抓不住,看见要出去看电影的阿娇即将出门,一向沉默的他突然上前抓住阿娇的手臂大声喊了出来:“不要离开我!”
——那一声,撕心裂肺!
叫喊完,阿娇回头,看到樊教授一张痛苦得扭曲了的脸……
我会不会有一天,直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了,才会大声呐喊:“不要离开我!”会这样吗?
只是觉得压抑,只想安静地看别人的文章,而后面无表情的回复,或者看见好玩儿的也扯着嘴角笑笑;安静地听听别人的故事,然后装进心里;安静地在清早起床,冷冷的空气,房间里冷冷的薰衣草的香味;安静的听着吴虹飞的声音在耳塞里面像是盛开的罂粟花,有毒很美,一遍遍地听完,她的声音不带任何修饰,就那么凭着人性的最深处的呐喊在歌唱自己的生命,可以上瘾;有曾经的同学问我有没有空,让帮她写个征文,完了加上一句“有奖的哦” ;有朋友为了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把她当成真心朋友而一个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忙忙地问我是不是真心的……
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大片大片飞舞的蒲公英,雪白一片,飞得漫无边际。
我又拿起书开始看白先勇《寂寞的十七岁》了,昨晚的雨足足下了一夜,三月的雨在黏黏的潮湿了之后,淅淅沥沥的突地降温,把小巷凋零的花落湿,铺在地上一朵朵一点点的娇艳。
■作者博客 (编辑: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