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芗,大良清晖园龙廷槐曾孙女、龙景灿之女,才气出众。
龙景灿,嘉庆光绪年间人,龙廷槐孙子、龙元任儿子,授荣禄大夫郎中,他有女儿八人,四女龙吟芗与七女、八女都是“在室不字”的自梳女。
龙吟芗擅长诗歌,后其弟龙令宪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为她出版《蕉雨轩集》。从诗歌中,我们可读出大户人家自梳女的日常生活和内在心态,成为我们理解这个群体的重要通道。
龙吟芗平时弄曲吟诗,焚香赏景,生活清幽雅致,如:“弄曲楼中时倚笛,学吟窗下半堆书”。
她“卜筑幽居负郭城,短篱修竹自陶情”,在其中,她“逍遥悟得闲中乐,莫问沧桑几变迁”。因为,她们有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与雄厚资源的支持,她们可沉吟春花秋月,拨弄清琴古筝,不似寒素家庭的女孩子,朝夕劳作,只为果腹,自梳不嫁,只为父母。
独得幽闲趣,且听人间任毁誉
不过,她偶尔也会听得父母或长辈谈及她的独身评论,但“而今领得幽闲趣”的她,也就“且听人间任毁誉。”
有时候,她会提醒陷入相思不能自拔的大姐:侬生尝尽离中苦,寄语他人莫种情,庆幸自己拥有“折得花枝换酒钱,醉来林下且酣眠”的快乐。有时候,她也写诗给同在园中的自梳小妹,希望雨后可“聊借玉壶涤肝肺,凭栏一笑千觞空”。
但是作为青春少女,决意独身的她也常有莫名闲愁漫心,如光绪丙辰(1885)除夕,她发出“十六浮生空渡过,断肠纯色又今年”的感叹,她更会“斜倚熏笼独惆怅,偷将因果问青天” ,独对空房,夜深人静时,她与蜡烛“双泪垂垂两不知”,有时候,不知趣的小妹在她对花伤感的瞬间,偏偏问她“可晓明宵是岁除?”,可谓愁上加愁。
男女往来无拘,畅游有方
幸好他有弟弟龙令宪等弟妹相伴,可一起纵论诗书,点染丹青,忘却一切烦忧。她曾有首诗歌描述当时夜读情景,题目是《与蘅湘兄夜谈别后作》。
“星驰云散可如何,月影横斜暗绿纱。窗外鹧鸪窗中我,声声同是唤哥哥。”可以想象龙吟芗与堂兄深夜纵谈,回房后仍意趣未消,作诗记事的欢快场景,足见当时大家豪族内也非想象中的壁垒森严,男女大防,相反,倒也活泼自由,往来无拘。
此外,从她吟咏夜渡、踏青、西山庙、临泉仙馆、广州靖藩府、姑母别墅等诗歌中,可知她也并非闺门不出,相反,畅游有方,更留诗点评,如“富贵浮云理则然,昨日碧海今桑田”。我们更从她为弟弟作诗鼓励其潜心攻读,为业师秋闱报捷等文字中,可知她也积极参与族中男性活动,其诗歌“乘风奋翮图南溟,会披宫锦荣阁里”更折射她志趣非凡,祈愿族中男子科名得胜,继续光大门庭。
大户人家自梳生活,宁静闲幽
此外,龙吟芗父亲的兄弟龙景裕“长女不字”,龙景琮“五女不字”。弟弟龙令宪虽为探花李文田女婿,但他有妾七人,生子七人,女儿六人,其中长女、次女“在家不字”。龙吟芗并不寂寞。
从龙吟芗与其自梳妹妹们的生活中,我们可感知大家族自梳女相对宁静闲幽的生活。她们在父母的庇护与族人的爱护和社会的宽容中保持着少女的情怀与对人生的好奇,在无多拘束与生活负担和来自族权、父权的压力中舒闲生活,成为那个时代颇令人羡慕的群体。
来源:清晖园博物馆(文/李健明)
编辑:李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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