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年年过年,人人过年。
她陪伴着我们长大、成人、成熟,也让我们在岁月的积淀中对她有了不同的理解。小时候的年是怎样的年,成年后的年是怎样的年?今年春节,顺德本土文化名人李健明继续给大家说年话——《喜欢过年》,感受人生不同阶段的对年的不同感悟吧!
□李健明
亲戚朋友也如此,很多,只有过年才得以见面,几十年来皆如此。后来,我从他们身上渐渐悟出人生另一种别具深意的味韵。很多时候,只有他们的登场,春节才算完整,虽然,他们不一定是关要人物,但他们的出现,又与春节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甚至,他们已成为春节一部分,或说是一个独特符号。他们尚未出现,长辈总是有点牵肠挂肚,老觉得春节的欢庆大幕不能拉开,只要他们登场亮相,新春欢聚才完美无瑕。
不过,几十年来,虽说亲戚,其实彼此并不深解,我们甚至一直不知道彼此的具体名字和职业,更不太知道春节相聚那几个小时以外的每一天彼此如何度过,只是在大家或轻快或含糊的应答中发挥想象。但正是彼此年复一年的“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中才相知日深,血脉相容,并让春节过得更扎实丰富又温情弥漫。
近年,看着昔日一起在小河里击水捕鱼的小伙伴已华发渐生,彼此的小孩也正长到当年在田野里追着鸡鸭乱跑的年纪,那时在深夜的水田里身手敏捷地抓田鸡捕水蛇给我们煮粥的叔伯们,如今已白发鸡皮,笑呵呵闲坐屋角,听意气风发的后辈高谈阔论。他们知道,现在,已不再是他们的世界,他们也乐得去享受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快意。不过,我倒更喜欢跟他们攀谈,因为,每位老人都是一个微妙而丰富的世界,他们的内心,总耕垦着一片深沉而神奇的土地,从他们身上,至少可看到一个与传统相容得更吻合,且更原始而直观,幽远而真实的人生。不过,看着渐渐老去的他们,却总让人感受到生命力的难以操控与时光的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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